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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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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無刻不在想著如果達不到父母的要求該怎麽辦。

再加上出了點事情,以至於月考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糟糕的成績讓他的媽媽知道之後,當天就從公司趕了過來,將他從班級裏叫了出去,不顧他的自尊,當著他所有的同學的面,在走廊批評指責他。

陳母沒有問為什麽他的成績這麽落後,沒有問他為什麽臉色看上去這麽蒼白,更沒有問他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出了什麽事情,只是一個勁地指責他,憤怒於她怎麽會有這樣一個不爭氣的兒子。

平時兩夫妻工作忙,沒時間輔導他的課業,還專門去找了輔導老師,在他身上可以說是傾盡了全部的心血。

結果臨近高考,而且在月考這樣重要的考試上,他居然倒退了這麽多,對於陳母來說根本就難以接受。

面對他媽媽的指責,面對同學們好奇的目光,還有他曾經遭受的痛苦,陳沈默不在沈默中爆發,就在沈默中滅亡,於是,沖動之下,他當著陳母跟其他同學的面直接從走廊翻身跳了下去。

死亡臨近的時候,陳沈默沒有害怕,相反的,他居然覺得很自由。

那是一種自己終於可以解放了的自由。

他失去意識之後,就再也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直到今天白酒酒的出現喚醒了他。

“你想要報覆你的家人?”

陳沈默卻是搖了搖頭,他蒼白秀氣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不,我並不怪我媽媽,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是每個做家長的願望。

只是我沒有那個能力幫我爸媽實現他們的心願而已。”

白酒酒在心裏嘖了一聲,這麽乖巧聽話懂事的兒子,怎麽就有人舍得這樣傷害?

雖然學習確實很重要,但是難道人這一輩子除了學習之外,就沒有其他更值得他們關心在意的事情嗎?

更重要的是,陳沈默不是成績差到無可救藥,相反的,他的成績很優秀,是他的父母過於精益求精。

白酒酒對於這樣的父母真的是難以理解並且看不上眼。

這麽想要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那你自己再重新回爐改造去學習啊!

自己再去考一個大學啊!

欺壓孩子算怎麽回事?

“所以你還有什麽沒有跟我說?”

既然跟父母沒關系,那麽他想要覆仇的對象應該另有其人。

這一次陳沈默沈默的時間更久,他修長的睫毛垂下,原本就蒼白無色的臉看上去越發的叫人覺得憐惜。

“是我們班上的體育老師。”

白酒酒的眉心伴隨著陳沈默的敘述,慢慢地皺了起來,並且怎麽都舒展不開。

“月考之前的那次體育課,我因為身體不舒服,跟體育老師請假了。”

“結果體育老師以關心我為由,帶我去校醫室檢查,校醫就給我開了感冒藥,又給我掛了吊瓶,體育老師就在旁邊守著我。

當時我還很感謝體育老師,因為有他在,所以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麽可憐孤單。再加上藥的作用,我就慢慢睡著了。

結果等我醒來的時候——”

陳沈默說到這裏的時候,神色微微有些扭曲,要不是他現在只是一個鬼魂,不然的話,牙齒都能把自己的唇瓣咬出血了。

他身上的陰氣驟然爆發,一時間,整個人瞧著跟惡鬼沒什麽兩樣。

白酒酒眉頭一皺,屈指彈了一絲靈氣,進入陳沈默的額中。

靈氣沒入額頭,刺的陳沈默一痛,理智回籠,原本已經變得漆黑恐怖的瞳孔也慢慢的恢覆了之前的淺褐色,他像是也發覺到了自己的失控,吶吶地對著白酒酒說了聲謝謝。

就是因為他的這一舉動,讓陳沈默也越發的相信白酒酒的能力。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在猥.褻.我。”

陳沈默難以啟齒地將這句話說出,說出來之後他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回憶起當時的那個畫面,他只覺得惡心想吐。

體育老師長得人高馬大,因為年紀並不大,所以跟班上的學生都能打成一片。

以前的時候,體育老師上體育課的時候就非常照顧他,時不時地跟他搭話,會主動幫他調節打球的姿勢。

那個時候陳沈默只以為老師人好,關心學生,但是發生了校醫院那件事情之後,陳沈默才知道之前的那些肢體接觸,不是無意而是蓄謀已久。

雖然他的身體沒有遭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作為一個高中生,驟然被自己尊敬的老師這樣對待,而且老師在看他醒來,驚慌之後還威脅他不許說出去。

甚至還拿出手機拍了他的私密照。

這一事情對於陳沈默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他大受打擊,再加上本身性格內向,又沒有什麽朋友,遇上這件事情之後,他根本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再加上自己還有那樣的照片掌控在體育老師手中,就更加的讓他投鼠忌器,連父母都不敢說。

原本他的身體就不舒服,遇上這樣的事情叫他崩潰至極,情緒越發不穩定,而在月考之前,體育老師見他悶不吭聲,便自覺自己拿捏住他,甚至以照片為要挾,供他褻玩,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直接將陳沈默的心理擊潰。

所以月考的時候,他根本就沒那個心思在考試上,他在惶恐不安痛苦接下去的體育課。

所以出來的成績簡直叫人驚掉下巴。

在那樣的情況下,陳母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與痛罵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陳沈默覺得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麽東西再值得他留戀了,翻身,就這樣從走廊那兒直接跳了下去,不帶任何一絲猶豫。

死了,就自由了,死了,就解脫了。

但是陳沈默也沒有想到,死後的自己居然還存有意識。

他想這應該是面前這個少女的原因。

她一定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玄學大師,不然的話,從他死亡到競賽這麽久,他一直沒有任何的意識,怎麽突然白酒酒出現在這裏了,他就記起了一切。

所以陳沈默才迫不及待地求助白酒酒。

更重要的是,陳沈默不想要讓更多像他這樣懵懂無知的男同學受到體育老師的傷害。

“你能幫幫我嗎?”

陳沈默小心翼翼地看著白酒酒,“我可以給你報酬的。”

“我的壓歲錢都放在銀行卡裏,我可以跟你說銀行卡密碼。”

白酒酒壓抑的心情在聽到陳沈默說的後笑了,“然後等你爸媽報警抓小偷嗎?”

陳沈默顯然也是反應過來了,他有些喪氣,“那這樣的話,我好像沒什麽東西能夠給你。”

白酒酒擺擺手,溫和地看著他,“不需要什麽,剛好我也看不上這樣的老師。”

同時她也是真的同情這個男生,他有著一顆非常純真善良的心,可惜攤上這樣的家庭,還有這樣的老師。

白酒酒暗暗地嘆了口氣,“等事情解決之後,我送你去投胎。希望下輩子你能夠做真正的自己,不用這麽壓抑。”

陳沈默抿嘴一笑,看上去秀氣的很,“謝謝你,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白酒酒。”

陳沈默感謝地站了起來,恭敬地對她鞠了一躬,“謝謝你,白酒酒同學,我會永遠記得你的。”

他的魂魄在陽光下變得越來越淺淡,錯過了投胎的時間,又無知無覺地被陽光暴曬那麽多天,若不是心中執念,他的靈魂早就撐不住了。

白酒酒想了想,站起身來,順手摘了下身旁大樹的一片葉子,然後施法將陳沈默的魂魄放入葉片之中,再稍稍用靈氣滋潤。

白酒酒的靈氣在某一方面是鬼怪的克星,在另一方面,又是鬼怪的補品。

關鍵是看白酒酒要怎麽用。

進入樹葉中的陳沈默感覺舒服多了,他感激地沖白酒酒說了聲謝謝。

葉子中,隱隱還能見到起伏的脈絡,陳沈默一動,那些脈絡也會跟著走動。

甚至將這葉子放在桌上,這葉子還能跟自己長腿了一樣前後移動。

白酒酒捏著葉梗,對他道,“在外人面前不要亂動,也不要說話。”

陳沈默明白地點點頭,“那白酒酒同學,你怎麽替我報仇呢?”

“我的學校在鎮上,來一趟縣城比較麻煩,也沒那個時間,所以今天就把這事情先處理了。”

“今天?”

陳沈默有些驚訝,“可是今天不上課,體育老師也不在啊。”

“他不在,難道我們不能去找他嗎?”

白酒酒微微一笑,當著陳沈默的面又摘下了一片葉子,她用筆在葉片上畫了一個圓頭圓腦的小人。

然後順著筆的痕跡將那小人給用手撕了出來。

撕出來之後,施以靈氣,這小葉人就跟活了一樣,小手小腳動來動去,看上去可愛至極。

陳沈默嘴巴都快張成了O型,他看看小葉人,再看看自己,忽而開口道,“白酒酒同學,為什麽不把我也變成這個樣子?”

“這不是剛才沒想到嗎?你要是喜歡這個樣子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弄。”

說著,白酒酒也給他描了一個小人,還用心地畫上了眼睛跟嘴巴。

變成小葉人二號的陳沈默好奇萬分地動動胳膊動動腿,彎彎腰,甚至覺得自己好像還能來個劈叉。

白酒酒連忙制止,“別,劈叉就算了,到時候你從□□往上直接撕裂,我這葉片就算白做了。”

陳沈默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雙腿,小聲道,“不好意思,其實我沒這麽調皮的。”

他只不過是一時之間覺得有意思而已。

白酒酒卻是笑著道,“男孩子嘛,調皮很正常。雖然不能劈叉,但是你蹦啊跳啊都不影響。”

像陳沈默這樣乖巧聽話到一定程度的才是不正常。

陳沈默輕輕地嗯了一聲,走到了白酒酒的手邊,看著跟他差不多的小葉人,“那白酒酒同學,接下去呢?”

白酒酒吹了口靈氣,那小葉人立馬就動了起來,動作靈活地爬下了石桌,然後邁著兩條紙片般單薄的腿,屁顛顛地往另一棟樓跑去。

陳沈默不知道它去哪兒,又忍不住看下了白酒酒。

白酒酒解釋道:“要去找你的老師,必然要先知道那個家夥的住址。”

“找到住址之後,就能讓他直接去自首了。”

陳沈默楞了,“他會願意嗎?”

白酒酒擦了擦手上殘存的葉漬,眼皮掀了掀,那漂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願不願意就不是他說了算。”

陳沈默了然,白酒酒有著神奇的手段,讓體育老師自首的話應該也不難。

他開始好奇地詢問起白酒酒這些本事都是怎麽學到的。

白酒酒順口便說起了她在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只把這些當做是這個世界的她曾經的經歷。

聽得陳沈默是目瞪口呆,原本明明只是一小點的眼睛都仿佛放大了數倍,從小黑點變成了一個句號。

又逗又有意思。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多神奇的事情。”

陳沈默感慨萬分,一時之間倒是有些後悔自己死的那麽早,沒能體驗白酒酒所說的那些神奇。

可是他轉念一想,如果自己沒死,恐怕這輩子也不會知道這些。

而且自己死了,不用背負那樣的痛苦,也不用成天被爸媽催著要,好好學習,不能給他們丟臉。

感覺這樣呼吸都舒服了很多呢。

說話間,那小葉人又飛奔著回來了,它吭哧吭哧地順著石桌的腳往上爬,然後站到了白酒酒的掌心,因為沒有嘴巴,所以在那兒用手比劃。

看上去有意思極了。

等它比劃完之後,小葉人就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風一吹它飄落在了白酒酒的掌心之上,沒有再動彈。

白酒酒將那小葉人放入了筆盒之中,並沒有將它直接丟棄。

主要是覺得自己用樹葉撕出這麽一個小葉人來也著實不容易,下次要是有事情,需要小葉人幫忙的話,就直接用靈氣催動它就成,也不需要自己再麻煩,循環利用啊。

“走吧。”

白酒酒攤開手,讓陳沈默爬上她的掌心,然後將他放在了自己上衣口袋上。

她們學校的校服上衣做了一個小口袋,放不了什麽東西,但是放個橡皮放張紙片什麽的,還是簡單的。

所以將陳沈默放入之後,剛剛好。

“現在就要去體育老師家嗎?”

陳沈默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白酒酒道:“對的,不過在此之前我要跟我的帶隊老師說一下。”

白酒酒去找帶隊老師,表示她下午要在縣城買一點東西,所以就不跟大家一起坐大巴車回去了。

老師自然是不放心。

而且萬一學生在縣城裏出了什麽事情,他這個帶隊老師的責任可是很大的。

“老師你不用擔心,我就是去清華書店買一下資料書。順便給我爸媽買點東西。畢竟難得才能來縣裏一次。我回學校之後會給老師打一個電話報平安的。而且老師,我這麽大了,又不是孩子。”

白酒酒長相乖巧,學習成績又好,這次單獨行動又不是因為貪玩,只不過是要去買資料,所以帶隊老師猶豫了一會兒,便也點頭答應了。

讓白酒酒買好之後就早點回學校,不要多呆,免得錯過了大巴車。

白酒酒乖乖地點頭,跟老師道別之後,就打車前往小葉人告訴她的地址。

那地方是體育老師租的,一室一廳,環境不錯。

白酒酒站在樓下,沒有上去。

而是從她的筆盒中又拿出了之前的小葉人。

這不,二次利用來了。

輸入靈氣的小葉人瞬間又活蹦亂跳起來,但是這一次,白酒酒在它的身上又增添了更多的東西。

她順手在它的手裏塞入了一手撕的有點奇奇怪怪的長條葉片,想了想,在那葉片上放入了之前自己的頭發不知道什麽時候蹭來的黑氣。

這黑氣本來白酒酒是打算直接捏碎的。

但是她對於蕭錦幕好奇的很,就想著留著這一抹黑氣,到時候還能研究研究。

沒想到現在這黑氣就派上用場了。

弄好一切之後,白酒酒這才放著手,讓小葉人去找那男人。

陳沈默用兩只綠色的小手扒在口袋上看,看著那小葉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舉著那不倫不類的武器,氣勢洶洶地在墻壁上爬著,動作靈活的很,總覺得奶兇奶兇的。

“它好可愛。”

陳沈默小聲道。

白酒酒垂眸,看了眼圓頭圓腦綠幽幽的陳沈默,附和道,“確實挺可愛的。”

“然後呢?咱們就在這裏等嗎?”

白酒酒氣定神閑地點點頭,還很有閑情逸致地去對面賣冰淇淋的攤子,買了個冰淇淋吃。

她剛吃完這個冰淇淋,就見一男人只穿了條褲衩,赤果著上身,踩著拖鞋滿臉驚恐地從樓上跑了下來。

他氣喘籲籲,驚魂未定地站在大門口,回想起自己在房間裏看到的一切,整個人如墜冰山一般,只覺得脊背發涼,頭皮發麻,雙腿發軟。

不可能,青天白日的,他怎麽可能見鬼呢?

而且陳沈默是自己跳樓自殺的事,被他.媽罵的,關他什麽事。

男人猛的咽了咽口水,額上的汗水如雨般嘩嘩而下,他的瞳孔微縮,鼻翼微張,還沈浸在那張找他索命的臉上無法回過神來。

他不安地抹了把臉,然而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對上的卻是陳沈默那張蒼白的滿是血色的臉。

“老師,跑什麽?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麽要跑?”

輕飄飄的聲音鉆入他的耳中,伴隨著徹骨的寒意,嚇的男人猛的慘叫了起來,“走開走開走開——”

他噌噌噌地往後退,一不小心就摔了個屁股蹲。

路過的眾人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只穿著褲衩的大男人,只見對方一邊慘叫,一邊像是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瘋狂後退,嘴裏還不斷地念叨著有鬼有鬼。

這人該不會是腦子有毛病吧?

周邊看熱鬧的人越擠越多,大家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也有人報了警。

沒多久,警察就來了。

沈浸在恐懼之中無法自拔,眼看著陳沈默泛黑的手指要將自己的作案工具給拽走的時候,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撲向了警察,高呼有鬼,救命。

他發現警察來了之後,陳沈默就消失了。

男人哆哆嗦嗦,死死地拽著警察的胳膊不松手。

警方本來懷疑對方是不是喝了酒,但是沒嗅到他身上的酒味,又想著他是不是嗑.藥了。

青天白日的哪來的鬼?

第31-32章

“警察同志, 你一定要救我,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救我!!!”

只穿著一條褲衩, 儀容儀表嚴重影響市容的男人死死地抱著警察的胳膊, 甚至到後面都要發展成用那兩條大長腿勾住警察的腰,把那年輕警察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操, 他可是直男, 對男人是一點興趣也沒有!莫挨老子!!!

眼瞅著周邊越來越多的群眾拿出手機進行拍攝, 民警們都覺得頭疼。

“你先下來,有什麽問題咱們好好說。”

“我不我不, 有鬼有鬼。”

男人整個人哆哆嗦嗦,原本還算陽光帥氣的臉, 因為他這一猥瑣瑟縮的行為,反而讓他的顏值大打折扣。

他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只覺得周邊那些指指點點拍小視頻的群眾都像鬼。

民警們束手無策,只能是準備打120, 把這個看上去腦子似乎有點問題的家夥送醫院檢查一下。

但是男人死都不肯去醫院,拽著民警的衣服,拉扯間, 差點把他的衣服都給扯壞了。

民警也是一肚子氣,幹脆直接把那男人押上警車帶走, 準備回局裏好好審問審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嗑藥了。

上了警車之後, 男人還是緊張不安, 但是見自己身邊是警察, 前面是警察, 正氣十足,鬼怪肯定不敢出現,所以他這才驚魂未定地松了口氣。

只不過,這口氣他還是松的太早了。

下一秒,他就瞧見一張鬼臉出現在他的雙腿之前,猙獰的神色,詭異的笑聲,還有那密密麻麻好似鐮刀一般可怕鋒利的牙齒,嚇的男人差點跳起來,結果發現自己渾身動彈不得,只能驚駭地看著那個鬼用那鐮刀似的尖銳牙齒,猛的咬下了他的作案工具。

下一秒,男人驚聲尖叫,捂著□□,痛苦哀嚎,其慘烈的叫聲驚的在場的幾個民警全都一個哆嗦,害得前方開車的民警差點方向盤一扭,撞上了其他車。

“你他.媽是有病吧!”

就連他都忍不住爆粗口了,要是剛才他眼疾手快拽回方向盤,不然的話,車禍在所難免,要是撞到了人,他身上這身衣服也該脫下來了。

坐在男人身邊的民警看著他捂著□□,一臉痛不欲生,渾身冒著冷汗,臉色慘白的樣子,隱約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看樣子好像不像是發瘋。

再定睛一看,就見他手上血漬暈染開來,車座上滴答滴答的都是血,沒多久就在底下沈積了一團。

民警被嚇了一跳,趕緊大聲道,“快去醫院,快去醫院。”

坐在副駕駛坐的民警二號還在那兒罵罵咧咧,聽到同事的話,他忍不住扭頭,剛巧對上男人正在流血的部位,驚得他眼珠子也瞪得老大。

“什麽情況?”

後座的民警一臉懵逼,“我也不知道啊,明明剛才還好好的,突然他那裏就流了血。看樣子好像真的挺嚴重的。”

開車的民警通過後視鏡也發現了問題,驚訝之餘,也二話不說加緊油門,趕緊往醫院趕去。

三個民警心裏都有些惴惴不安,心裏納悶,只覺得今天這出警出的有些詭異。

將男人急匆匆地送往急診室,醫生檢查了一番,表示對方生殖器官好像是被什麽動物的牙齒給咬斷了一樣,斷了的那一節沒能找到,只剩下一小部分。

流血過多,所以必須切除。

民警們:!!!

我操,什麽情況?

這個人的生.殖.器.官在他們眼皮底下,在警車之上,莫名其妙地被什麽所謂的動物一口咬斷並且那咬斷的部位還消失不見了?!

民警們茫茫然地看向彼此,三臉懵逼,嘩然至極。

目送醫生將男人推入手術室,三人沈默了很久,最終是民警一號打破了沈寂,“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事情有些怪怪的?”

民警二號坐在一旁的位置上,下意識地想抽根煙壓壓驚,但是顧忌這裏是醫院,硬生生地又將自己的煙癮給壓了下去。

“我也覺得。這家夥從一開始就說有鬼,我還以為他是有病。但是如果沒鬼的話,他那玩意兒怎麽就平白無故地消失了?”

民警二號敢發誓,在馬路邊上這男人抱著他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的時候,他有感受到對方蹭著他腿的那玩意兒是正常的。

再說了,要是不正常的話,也不會流血等到這會兒功夫才流。

就因為是正常的,所以上了警車之後忽然沒了,就顯得越發的詭異起來。

開車的民警三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你們別嚇我。”

民警一號嘆氣,“我們沒事嚇你幹什麽?但是你不覺得詭異恐怖嗎?”

“那現在怎麽辦?”

民警二號摸摸下巴,“現在人在手術室,我們就算是想問也問不出什麽,先去查一下對方到底是什麽人。假設真的有鬼,那鬼居然在青天白日也出沒,而且在我們警方面前對他都下這種死手,說明跟他是有深仇大恨。”

“而通常能夠毀掉一個人的生.殖.器.官,那一定是情感方面的糾葛。”

“那麽這樣說來是個女鬼?”

“可能性極大。”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你們說所長能相信咱們的推論嗎?”

“不管信不信對方,現在老二沒了,這個事情咱們就得從他先調查。”

“也是。”

“那成,你們去查,我在這裏守著。”

民警三號目送兩個同事離開,轉身就坐在位子上等,等待的時候,他忍不住掏出了手機。

一刷小視頻,就刷到了不少同城關於這個男人的小視頻。

網絡發達了,就是這個結果,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全世界都知道了。

民警三號搖搖頭,點開了評論區,然後驚訝地在上面發現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男人叫做伍月,名字倒是挺特別的,是他們縣一中的體育老師,剛入職縣一中不久,因為長得年輕又帥氣,所以深受同學們的喜歡。

底下學生們見到自己喜歡的體育老師這個樣子,紛紛表示炸裂,奇怪,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老師跟個失心瘋似地抱著民警的胳膊不放,叫他們看了都覺得莫名其妙。

“我在現場,我聽到了,那男人一直在喊有鬼有鬼,我當時還納悶呢,青天白日哪來的鬼?再說了,咱們華國不是有句話嗎?平生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這男人嚇成這個樣子,該不會殺過人吧?”

“拜托,你們沒有證據,不要亂講好嗎?我們體育老師人很好的,怎麽可能會殺人?”

“可是正常人怎麽可能會青天白日地抱著警察的腿,還一臉害怕地喊著有鬼,這不是真的有鬼嗎?”

“哎,等等,是縣一中的老師嗎?縣一中前段時間不是剛有學生跳樓自殺嗎?該不會是跟這個老師有關系吧?”

“對哦對哦,這事情鬧得還挺大的。”

“什麽鬼?那個同學跳樓跟體育老師有什麽關系,是因為他那次月考成績沒考好,他媽媽來學校罵他,當著所有同學的面,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本身那個同學性子就靦腆內向,這麽一搞之後,估摸著是自尊心受挫,再加上高三壓力大,他爸媽要求又嚴,估計是心裏承受不住了,所以直接跳樓。”

“跟體育老師有什麽關系,你們不知道內情的不要亂講好嗎?”

“就是啊,就是啊。我是陳沈默的同班同學,他跳樓純屬是因為考試沒考好,被爸媽罵,跟體育老師沒關系,體育老師平時對他也非常好。知道他身體不行,所以體育課的時候經常讓他在一旁休息,從不會強迫他參與活動。”

……

民警三號看了一會兒,將有效信息整理起來,然後發給了他的同事。

同事收到之後,直接就去縣一中找校長調查,也不需要再麻煩地回到出警的地方向周邊鄰居調查對方的身份了。

民警三號刷了一會兒,看到刷的視頻都差不多,而且也沒有其他多餘的信息之後,就退出了小視頻。

一低頭,就發現不遠處的座位旁似乎掉了一張葉片。

可能是被哪個家屬不小心帶進來的也說不定。

民警三號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坐不住,便起來在手術室門口走走。

大約一個多小時之後,手術燈滅了,大門打開,醫生摘下口罩走了出來,頭上滿是汗珠,他對著民警三號道,“手術很成功,等麻藥過了,對方應該就能從昏迷中醒來。”

“只不過是那個部位被切除了,患者醒來之後恐怕情緒會非常不穩定,還是要你們多上心。”

“一旦有任何問題及時叫我。”

“好的好的,麻煩醫生了。”

民警三號同情萬分地看著這個臉色蒼白、昏迷在床上的男人,好好的就成了個太監,任誰醒來知道這個結果都會崩潰。

“對了醫生,他那裏的傷口能夠檢測到底是被什麽咬的嗎?”

醫生也是困惑地搖搖頭,“被咬後留下的痕跡很奇怪,像是滿嘴都長了牙一樣。我就只想到了食人魚,但是我們這兒根本就沒有這一生物。”

醫生一接到病人就進了手術室,所以根本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麽,還反問民警接到報案的時候,有沒有在案發現場見到什麽奇怪的食人魚?

民警苦澀地搖搖頭,哪有什麽食人魚,更像是他被空氣咬了一口。

空氣?!

難道還真的是鬼不成?

民警三號拍拍自己的腦袋,想什麽呢?雖然華國宗教氛圍濃郁,但是這麽多年下來,封建迷信早就被破除了,大家要相信科學。

肯定是有什麽方面他們沒有發現,才會誤以為真的有鬼。

民警讓醫生保存好剩下切除的器官部位,他打電話叫同事來拿送去法醫檢測。

醫生找不出是什麽,法醫總成吧!

就是時間過程上比較漫長,畢竟他們所裏沒法醫,得送到更高一級的公安局去。

打完電話之後,他跟隨著護士們一起去病房,一低頭,瞧見了自己剛才見到的那葉片。

居然被人富有童心地做成了一個小人模樣,那小人的手裏還握著一把長劍,看上去可可愛愛的。

估摸著是小朋友的傑作。

民警三號笑了笑,跟上大部隊的步伐,很快就將這個事情拋之腦後。

而在他們離開之後,那躺在地下的小葉人咻的一下就好像又擁有了靈魂,趁著在場的人不註意,噠噠噠地飛速跑出了醫院。

而此時的白酒酒正在逛著街,一邊逛街,一邊告訴陳沈默小葉人那邊傳來的反饋。

小家夥是白酒酒用靈氣所制造的,所以跟她心靈相通,甚至不用小葉人專門跑到她面前比劃些什麽,白酒酒就能通過它當做自己的眼睛,看到她想要看的。

“那個家夥的作案工具被沒收了,現在手術很成功,正躺在病床上昏迷著。”

白酒酒笑瞇瞇地說著這駭人的消息,手頭上還挑選著想要購買的習題。

陳沈默驚了一驚,他是不知道體育老師上了警車之後發生的事情,他只見到白酒酒笑瞇瞇地目送警車離開,施法將那小葉人送入警車,然後他就什麽都不清楚。

他看著白酒酒慢悠悠地在縣城裏閑逛,看到好吃好玩的,都忍不住花錢買一些,悠哉悠哉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男人進了警車之後會發生什麽。

陳沈默倒是比較憂慮,他覺得體育老師即便是被白酒酒用什麽手段嚇了一跳,但看樣子也不像是會自首的人。

直到白酒酒笑瞇瞇地說出這讓他差點從口袋裏跳出來的大新聞,他才咋舌不已。

他仰頭用那雙綠豆眼欽佩地看著白酒酒,對方明明長得精致漂亮,看上去柔柔弱弱,纖細秀氣,怎麽就一出手如此的叫人覺得反差巨大。

“怎麽?不高興嗎?你覺得我做的太過分了?”

白酒酒拿了本書,一轉身就來到了角落,她有些奇怪地挑挑眉,“對方雖然對你的身體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你怎麽知道他沒有對其他同學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最重要的是,像這種人,不沒收了作案工具,難道是等著他做完牢出來繼續犯案嗎?”

“當然是要將一切都扼殺在搖籃裏,有些人做錯了事情就是得接受懲罰。”

聽著白酒酒偏冷的語氣,陳沈默連忙回覆道,“不,不是,我並沒有覺得你過分,我只是沒有想到而已。你是女孩子,這……”

“你覺得我是女孩子做這樣的事情,會覺得不好意思?”

白酒酒笑了,瑩潤如玉的臉龐,就好像深夜的曇花綻放,妙不可言,帶著點點芬芳,讓不遠處挑出的少年見了不自覺地紅了臉。

她真好看,是哪個學校的學生?

看著校服,好像不是縣一中的。

少年仔細地回想縣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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